青虹現在看著秋若寒的樣子，知他猜到其中意思，她看著沈默的秋若寒，卻是沒有說話。

過了一會，秋若寒擡起頭來，看向青虹仙子，道：“我還記得當初混沌宮出現時，天地出現異象，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吧？

青虹仙子微微一笑，卻是不答。秋若寒繼續道：“外面傳言，混沌宮現，大世將臨，難道你真的有左右諸天萬道的能力？”

青虹仙子淡淡的看了秋若寒一眼，說道：“天地運行，自有其序，力量再強，要想左右其運行，也是很難。而我，自然不會去做這些事！”

秋若寒聞言，微微皺眉。青虹見秋若寒神色，又道：“聞道有先後，你出生於這天地間之間，逆也好，順也好，都是天道的運行，也是大道的一部分。所以你所悟出的規則，也是天地的規則，你使出的力量，也是天地力量，你可以比它強，擁有毀掉它的力量。可是，若你去左右它時，你已經不是你！”

“我明白了，若能左右，那我就已經化作天道的一部分，這與死亡無異，也就是傳說中的化道，與天地意志融合。就算是有自己的意志，其實也只是天道的運行規則。”秋若寒說道。

青虹仙子點頭，秋若寒繼續道：“可若是不生在天地之間的呢？亦或是不融於天地意志，以自己的軀體，立於宇宙天地之間，主導天地呢？”

眾所周知，宇宙在時間和空間上都是沒有盡頭的。有天地開出的地方，那就還有處於混沌的地方。天地間能孕育出生靈，同樣，混沌中也能！

青虹仙子聞言，眼中閃過滄桑之色，她輕聲道：“天地出於混沌，若是一片混沌中出現了一位生靈，那他其實也能算是一片天地！”

秋若寒聞言，卻是暗暗心驚，無名曾經跟他說過：合道雖強，可以長生，可是卻在天道之下。而當初他也暗暗發誓，要自成天道。如今聽青虹仙子這麽一說，混沌之中誕生的生靈，與一方天地無異。他不由微微搖頭，難怪傳說中的生靈為何會那般強，只因為他們本就不下於天道。

秋若寒想著想著，心裏不由又幾分苦澀。超脫天道之外，不在輪回之中，這時難道之大，可是不下於開天辟地。

青虹繼續道：“以軀體立於宇宙，主宰天地，這種生靈肯定是權利欲望已經到了極致，而且在宇宙中也的確存在過，只是後來的下場，都慘不忍睹。”

“我懂了，天地運行有道，萬物自然生滅，因果有道，粘上因果，出現紕漏，怕也是會被運行的大道規則反噬！”秋若寒若有所思的說道。

青虹點頭稱是，秋若寒又問道:“那這宇宙之中，可有超出天道之上的？”

青虹仙子聞言，眼中閃過覆雜之色，說道：“有的！可是沒有絕對之上！因為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！”

“哦？”秋若寒這時看向青虹，眼中冒著精光。青虹仙子卻是滄桑道：“你已經猜到了吧！”

秋若寒道：“可若是你有如此強的力量，以我現在的修為，不會是你的對手。不僅不是對手，而且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！”

秋若寒從青虹仙子的話語中，知道她已經是超脫天道之外的生靈，可是適才過招，他已經知道。以青虹現在的實力，絕對不是他理解的那種超脫。

青虹仙子道：“我本就是生在天地開辟之前，是混沌生靈之一，自然在諸天萬道之外！可是，諸天萬道，卻是有強有弱。當初的我，的確在某些天道之上！”

秋若寒點了點頭，道：“一方天地一方道，有強有弱。可是恕我冒昧，以你現在的實力。恐怕······”

秋若寒雖然沒有說出後面的話語，可是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。青虹仙子嘆息道：“不錯，如今的我，已經在任何天道之下了！”

秋若寒因為記憶的殘缺，已經記不起在開天之初與青虹的約定了。在此時，他已經隱隱間猜到他與青虹的約定是什麽。青虹仙子道：“你不是要問我青蓮的事麽？你應該知道混沌青蓮的傳說吧？”

秋若寒點頭道：“傳說混沌中曾有一株青蓮，青蓮強橫至極。後來天地開辟，青蓮因為經受不住開天之力，其真身被開天之力粉碎。粉碎的真身化作無數至寶，分散於諸天萬界之中。不僅如此，青蓮還結出四子，四子成熟，也就是後來威震諸天的凈世青蓮、功德金蓮、滅世魔蓮以及業火紅蓮！只是後來，四大神蓮卻是不知所蹤！”

青虹聞言，只是微微嘆息，說道：“那你相信麽？”

秋若寒道：“我相信！”

“為什麽？”青虹很是詫異。

秋若寒微微一笑：“自開天之初你找上我的那一刻，我就知道你這副身子並非血肉之軀！後來你能夠瞞過天道，送我輪回。還能讓我喚醒前世記憶，築造萬世道基。我更是相信，你的手段，絕對不在大道規則之下。適才你盡然能用傳說中的滅世魔蓮的力量，我便已經確定，你不是人類！”

“哦？那你不是也使出了驚世青蓮才有的凈世之力麽？”青虹仙子反問道。

“不一樣，我那時以道則凝聚，以真元為基而成的凈世之力。可你，卻是本來就擁有這種力量！”秋若寒說到這裏，他看著青虹仙子，眼中閃過多種意味。

“那你認為我是誰？”青虹仙子又問道。

秋若寒微微沈思一會，道：“我不知道你是誰，可是我知道，你與混沌中出現的那株青蓮，絕對脫不了幹系。而且當初那株為成靈的青蓮入我的識海，也與你脫不了幹系。”此時秋若寒的眼睛看向那萬物祭壇，眼中閃過覆雜著之色。

青虹聞言，說道：“那我給你講個故事，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聽？”

秋若寒道：“你都說了，世間萬物運行因果有道。如今我既然沾了你的因果，怕是不聽是不行了！”

“宇宙虛空，渺渺無邊，在其中誕生的生靈，不計其數。而我，則是應運大道而生的一株青蓮。同我一起孕育而出的，還有一個聞名遐邇的巨神，他就是盤古！”

“盤古？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盤古？”秋若寒不由有問。在中央神州，自然也有盤古開天辟地之傳說。

“不錯，我們兩人皆是應道而生，也是為宇宙中這片星空而生，也是為這裏而亡，就像是傳說中的那般，我的真身已經粉碎。只是不是因為承受不住開天之力，而是，我必須死亡，這片天地才算生成！”

“這又怎麽說？”秋若寒疑惑不解。

“你知道為什麽你推演出衍星圖時為何會死在雷劫之下嗎？”青虹卻是答非所問。

秋若寒道：“這個我已經知道，當初在輪回道上，我因為憶起萬世輪回。萬世道基解封，當時若不是我斬掉萬世道基，恐怕諸天輪回之道已經被我奔潰。所以應該是在那之前，我推演出的衍星圖，其威力已經超過天地的容納之力。所以在為成形之前，才會降下雷劫。”

“不錯，我同盤古雖然是開天功臣，可以說諸天萬界，是由我同他開辟而出的。可是就是因為如此，我們所擁有的力量，本體已經容納不下，所以我們便只有死亡一道。”青虹眼中閃過覆雜之色。

“可是有一點我不明白，為何我推演出生滅、輪回、鎮天三圖能安然無恙，而衍星圖雖然只是殘圖，卻引來了滅世雷劫！”秋若寒說道。

“你推演出生滅、輪回、鎮天三道，天地雖然震動，可是卻沒有太大的幹擾，那是因為那些都是天地之間萬物運行之道。而天地在星空下，星空卻又在無盡的宇宙中。”青虹說道。

“我明白了，我是生於天地之間，而我的力量卻是已經觸及星空宇宙，所以是天地不容我！”秋若寒無奈一笑。

“不錯，這也是我將四圖放在混沌宮內，生滅、輪回、鎮天三圖，在這片星空之下，皆有人能悟出其中之道。而衍星一圖，卻是未有真正的強者的原因！”青虹道。

秋若寒已經知道，生滅圖成就曾經的無名和劍魔，輪回圖成就輪回。而鎮天圖，卻是成就鎮天君，也就是他的一世輪回之身。衍星圖卻是未聽到有誰，不過聽青虹這一說，應該也有人悟出其中的丁點規則。這時他不由想到：當初辰銘和辰劍南想殺他時，運轉的星辰真元竟然讓衍星圖給吸去。想必能星辰宮的先祖，定是從衍星圖中悟出些什麽，後才有星辰宮。只是衍星圖已經超出天地，他得到的自然不多。

秋若寒這時又想到：在這諸天萬界之中那一片天地會出現盛世，她就在那一片天地出現。這是因為諸天萬界，皆是因其而生。

可是他心中又迷惑，既然如此，為何她每一次的出現，又要弄出大動靜？想到這裏，他不經問道：“你每一次出現，都會弄什麽七彩神光麽？”

青虹聞言，不由一笑：“你怎麽看那七彩神光？”

秋若寒道：“以前是不知道，後來終有所悟，世間百態，光怪陸離。萬物有相，那七彩之光，只是為了掩其本質的色彩罷了！”

“不錯，七彩會聚，是為白色。這宇宙中的本質，其實也不過黑白。而白的反面，那就是黑，這也是萬物生滅的真諦！”青虹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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